慧智新訊
二○一二年,蘇怡寧醫師先後創立慧智基因、禾馨醫療兩座神山,此後就像組魔戒遠征隊一樣,蘇怡寧醫師臨床上想要解決的疾病或困境,便交棒給門生洪加政,用弓箭手瞄準魔物「釘孤枝」的精神展開基因檢測。「我要利用我的專業思考疾病與基因的關係,要瞭解這個基因的特性、突變的形式、檢測的技術平台,還要考慮時間和金錢成本。」而最終目標是利用研究的力量迅速找出正確的檢測方式,或至少知道疾病發生的原因,「產前的檢測都是希望找出問題所在,才能正確衡量因應對策,為下一代保留更多健康的希望。」
這種合作無間的運作模式在他們任職臺大醫院基因醫學部分子遺傳實驗室期間便已啟動,歷經慧智基因上櫃與建立六大產品線,累積超過二十年的經驗值。問及今日慧智基因在台灣基因檢測界的地位,洪加政優雅地笑著說:「我們是坐二望一,但我們敢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師徒情深 棄哈佛隨蘇怡寧打天下
會加入蘇怡寧的實驗室並成為助力打下江山,洪加政都用科學邏輯分析自己的抉擇,但在外人聽來卻像是偶像劇般充滿了命中註定與美麗的意外。
二十多年後,他重新思索同樣的問題,洪加政更加篤定地知道自己當時做對了決定,才能參與推動禾馨和慧智,改寫台灣醫療與基因檢測的歷史。
為臨床服務 快速應證學術的效益
臺大醫院基因醫學部分子遺傳實驗室日常是這樣的,蘇怡寧會提出他在臨床看到、想解決的重要問題,再交由實驗室端的洪加政提出解決方案,負責進行大量的實驗評估,與開發不同的驗證技術平台。「有時候提出的方案可能太天馬行空,價格太高、病人難以買單時,他會說『價格這麼高,誰要做這個檢測?』或是時間太長、不符合臨床效益,他會說『做一個月來不及了!小孩子都已經長到多大了?』或者是『癌症病人的分分秒秒都很寶貴,我們得把握時間。』」回想每次被老闆打槍,開嗆「你這個檢驗太爛了!」洪加政感到好氣又好笑,對師徒之間不斷來回的理想與現實拉鋸戰懷念不已。
他眼中的蘇怡寧醫師是有想法、敢於冒險開創,但不會好高騖遠的人,總是做出最適宜的選擇,先就現有的資源理性分析,做好風險管理評估,再火力全開地執行。就像當初要從臺大出走時,他常說自己手上拿的就是這些牌,常自問到底有沒有本事跟臺大翻臉,「我的牌到底能不能梭哈?」而洪加政就是那張他能信任、有技術背景又懂管理實驗室的王牌。「蘇醫師要出來成立的時候,問我想要跟他離開嗎?我笑回:『啊你是我老闆,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早就去哈佛了,如果我不跟你離開,那我不就失業了嗎?』現在回想起來輕描淡寫,但當時對我們來說的確是個很大的轉變和挑戰。」
他說得實際,其實內心漣漪下洶湧著濃濃的研究成就感與師徒革命情感。洪加政最欣賞的蘇怡寧模式是立竿見影,「我可以知道我念書的目的,知道我到底在做什麼。」一般生藥研發可能要花五~十年才能看見成果,但是在禾馨醫療與慧智基因的相輔相成下,他可以串連在理學院(化學系)奠定的知識跟態度基礎,和工學院(醫學工程學研究所)養成的生產創造,及醫學院(基因體暨蛋白體醫學研究所)的臨床醫學,在幾個月內至一年內,將學到的基因檢測技術快速推到臨床實務應用,提供數量多、面向廣的檢測服務,在過程中完美銜接學術研究與臨床實務。「很多人問我,蘇醫師的實驗室或到慧智基因就業的好處是什麼,我都說,你會接到源源不絕的挑戰,而且能在短時間內驗證自己的貢獻。」
六大產品線 不因罕見就視而不見
為什麼一定要創業?原因之一是改變研究領域的生態。十餘年前生技業方興未艾,在醫療院所端受體制束縛,必須等國外原廠開發、驗證過設備與檢測試劑後,台灣的實驗室才能放手運用。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蘇怡寧是業界名醫,不乏艱難、罕見的產科病例有待學術研究。為了深化與擴大檢測技術效益,禾馨與慧智針對臨床需求,投入實驗室自行研發檢驗技術(LDTs)的發展。
創業初期,洪加政的任務是想辦法完整複製臺大實驗室的技術、人員、設備等資源,致力將成本降到最低。儘管日後進駐千萬等級的儀器,他認為創業成功最重要的關鍵,還是人員與打開通路。
早期資料庫和技術尚未完善,坊間曾有擅長炒作話題的基因檢測公司從「天賦基因檢測」切入,試圖理解孩子未來的素質與專長,如同算命般,也許能培養日後成為運動員或律師。一滴血究竟可以做多大的夢?洪加政認為確實當時很多議題都被誇大了,當泡泡破滅之後,人們對基因檢測的信任度降低,即使是面對醫護人員,團隊仍要花費大把心力進行衛教。時至今日資訊管道發達,大眾多透過社群媒體平台了解疾病跟基因之間的關係,雖然認知仍有待推廣,但在慧智基因檢查出疾病的基因之後,禾馨醫療也能在臨床做出更精準的照顧與衛教。
慧智基因的基因檢測服務共建立六大產品線,依序是:罕見疾病、產前孕前、生殖醫學、新生兒、癌症、精準用藥等,各有前瞻性,並在台灣率先建立次世代基因定序(Next Generation Sequencing, NGS)與非侵入性產前染色體篩檢(Non-Invasive Prenatal Screening,NIPS)的實驗室運作機制。
「罕見疾病」與「產前-孕前」是最早建立的項目,呼應創業初衷,蘇怡寧醫師早期在診間看到裘馨氏肌肉萎縮症(DMD)、脊髓性肌肉萎縮症篩檢(SMA)、血友病或海洋性貧血等罕病案例缺乏治療藥物,出生後社會也缺乏良好的照顧機制與資源,對家庭造成龐大的精神與經濟負擔。另一方面,基於宗教與傳統觀念,對於引產的接受度不等,以致於商業效益有限。洪加政強調:「即使發生率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也不能因為罕見就視而不見。我們知道如果我們不做,需要的人就沒有地方可以做檢測,所以即使無法賺錢,也不忘初心。」
又如有聽力損失、呼吸終止等狀況的新生兒,一般而言,嚴重的聽力問題要到五、六歲才會比較顯化,但若能在第一時間透過基因篩檢抓出來,就能定期追蹤與檢查,降低對學習成效的影響。而呼吸中止症亦即小孩子在夜間呼吸頻率越來越低甚至忘了呼吸,若能在剛出生時就發現症狀,讓寶寶即時戴上呼吸器,待患者年紀漸長症狀便能自行改善甚至痊癒,就能有效避免猝死。
他也看好癌症和精準用藥項目的前景,認為基因檢測對於癌症追蹤及監控的效力越來越高,能幫助肺癌、乳癌、大腸癌、卵巢癌、子宮頸癌等癌別快速、有效地治療,節省時間與金錢,同時發展高端健檢的事業版圖。
不安於舒適圈 點子王不怕闖藍海
熟悉資管的洪加政同時也是禾馨 App 的發想者,他笑著說禾馨醫療與慧智基因的領導人都是一群鬼靈精怪的點子王,所以引領業界開發醫療品牌 App 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慧智基因同時注重推廣美善與突破困境的心靈力量,因此與罕病基金會合作,各層樓定期佈展更換罕病者的藝術創作,給予最實際的支持;每年也與不同的公益團體合作,製作公益藝術創作桌曆,推廣關懷需要幫助的朋友。有趣的企業活動還包括「金慧獎」,洪加政效法金馬獎的概念,在如同小尾牙的年中聚餐表揚優良同仁,並讓同仁們拍攝主題性行銷影片,決選後還能運用在工作上,兼具趣味與實用性。
目前慧智基因的國際布局持續推進,已在泰國建立子公司,未來慧智基因的挑戰除了培育人才和討論法規,洪加政亦希望成立多族群、多國家、多語言的團隊,期許大家保持謙卑,並勇於闖出舒適圈,和夥伴們一起碰撞更精彩的火花。即使基因已經完全解碼了,生物機制仍存在巨大的未知,科學人要像浪漫又理性的冒險家,在茫茫宇宙中,持續尋找下一顆閃亮的行星。
《禾馨讓280天不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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